安倍经济学有三支利箭:1,宽松的货币政策;2,机动的财政政策(增加公共开支);3,结构性改革(促进民间资本投资)
诚然,激进的货币政策打击了过去几十年的通货紧缩,日元贬值刺激出口,企业利润和股市的上涨。
然而,安倍经济学计划中许多承诺仍然没有实现。国内消费不温不火,企业不愿意提高工人的工资,企业和家庭都对未来人口老龄化和人口减少忧心忡忡。整个日本的巨额债务都给这个国家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以下是针对几个关键经济指标做出的关于日本经济发展状况的评估:
经济更强劲?
由下图可见,日本GDP的增长幅度看起来并不大,而且要达到安倍“所谓的目标”,还需要在未来几年加速发展。但是日本现在的GDP比2012年安倍接手时增长了56万亿日元(约合4940亿美元)——单单是这个增长就比比利时全国的GDP还要高。
令人鼓舞的是,日本的资本支出正在增加,这就意味着日本经济会有更多的增长。
(日本名义GDP正在上涨:安倍上任以来,名义GDP增长56万亿日元)
七国集团里的“尾巴”
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,日本经济正经历着史上最长的增长期。尽管如此,七国集团(G-7)内的许多同僚似乎比它经济增长得更强劲,而且日本的经济扩张放到整个国际金融大环境中并不足为奇。换句话说,日本经济发展是整个大环境造成的,并非日本自身实力的提高。
结构性改革已经放缓,现日本经济主要依赖于出口。但是出口与国内消费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:出口月复一月地增长,国内消费却停滞不前。
债务陷阱
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测,日本的国债稳定在大概是安倍统治下GDP的240%。这样的债务负担其实比其他许多主要的经济体要重得多,而且债务削减的前景也似乎很黯淡。更令人担忧的是,随着人口下降,人均债务依然在增加。
(日本债务水平趋平,但仍较同水平国家更高)
就业
过去五年安倍经济学一个显著的成就是工作人数增加了270万人,失业人数减少了110万人。为工作人数大幅提高做出主要贡献的是重新进入职场的已婚女性,主要是因为越来越多的日托所让有孩子的女性有机会重新进入职场。
安倍的早期目标是让女性占据所有行业管理岗的30%,但是这一目标显然没有实现。就政府而言,议会中的女性比例实际上已经略有下降,只有10.1%。在他的20名内阁成员中只有2名是女性。
(各年龄层的女性劳动参与率都在上涨,中老年男性的劳动参与率也提高)
工资难题
今年来日本工资水平有所上涨,但这仍然是安倍经济学的一个绊脚石。和许多其他国家一样,日本极端紧缩的劳动力市场并不意味着雇员就能得到高工资。
经过彭博社经济学家预测,日本工作人员明年的总收入预计会有1%的上涨。然而,这点增长还是不够的,因为家庭支出也在上涨,企业更多地提升工资才能让员工对飞涨的物价有信心。
安倍晋三也在近日的讲话中提到,希望明年日本企业的薪资能够有3%以上的涨幅。
尽管目前日本央行已经结束了通货紧缩,该行仍然希望继续努力实现2%的通胀目标。
(2018年日本薪资水平或取得1%的增加——薪资有所增长但还不够。)
生产力和改革
根据彭博经济学研究所的Yuki Masujima的说法,安倍经济学的一个重大失败是劳动生产力的增长停滞,尽管生产力放缓是一种全球趋势。
他指出:制造业的生产力有所提升,但雇佣了70%劳动力的服务业生产力却在2003年到2016年间下跌了10%以上。
安倍经济学的“第三支箭”—结构性改革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。但是Yuki Masujima针对安倍经济学的打分卡也强调了安倍在某些领域的一些成就,如公司治理改善,入境旅游的增长以及农业和创新等持续疲软领域的改良。
(图为彭博对安倍经济学在经济增长/财政改革、投资/基础设施建设、劳动力市场/教育改革、全球化/创新进展四个方面的评分)
降低贸易壁垒
美国总统特朗普决定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(Trans-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),这对日本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
尽管这个TPP12已经变成了TPP11(美国退出),安倍还在致力于保持该协定谈判的活力。他不仅与澳大利亚达成了一项贸易协定并且也在12月与欧盟结束了关于经济合作协议的谈判。
此外,虽然安倍为了阻止日本经济衰退关闭了大规模移民的大门,日本在外国劳工数量上仍有个质的飞跃—外国工作人员已经超过了100万人。
安倍的任期可能会一直延长到2021年,这将使他成为历史上任职时间最长的日本首相,他的方案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Yuki Masujima说:“安倍在全球化上做出了巨大的努力,但只有实行改革才能实现他的目的。最终,大家评判安倍会以其能否提升日本经济增长的能力为依据,而为了应对债务危机和人口老龄化,日本经济增长能力的提升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。”